……
在山崖上,婠婠站了好久,没有与旦梅说上一句话。
崖下的林海随着山风在不停地翻涌,浓绿的叶化作浪花,随着风,一层层延展着,浪头便到了远方,视线所不能及的地方。
旦梅始终紧紧跟着婠婠,心里的滋味难明,她已经多次表明心意,可婠婠还是不愿对她敞开心扉,她也无可奈何。
直到太阳完全将自己的火热释放出来,将大地上露水,湿气都给蒸发掉,婠婠才继续调整了一下方向,继续飞掠而去。
……
婠婠两人走了好久之后,寇徐二人终于是确定了两人已经不可能再回来了。
两人在柱子上被束缚着,无法离开,他们按照记忆估摸了一下,知道这个地方一般也不会有人经过,没有人来帮他们解开绳子,只能靠自救了。便都安静了下来,开始想办法。
寇仲使劲挣了挣,和那晚一样,完全挣不开,这个绑缚方法很讲究,寇仲和徐子陵二人被绑在一起,一个挣扎,另一个人身上的绳子会变得更紧。
方才寇仲使劲挣扎时,徐子陵身上的绳子一下子收紧,那本来在徐子陵脖子处的绳子,直接勒住了徐子陵的脖子,让徐子陵感到一阵气闷,徐子陵赶紧让寇仲停下来。
两人看了看柱子,很粗,空手是无论如何都弄不断的,不过就算给他们两工具,他们也没手拿,他们的手也被绳索缚住了,高高地挂在头顶。
他们可以看到绳子的接头是个活套,就在他们的腰间,无奈两人的手就是够不着。
两人想了好久,都没有想到好办法解决眼前的困境。
于是,两个人沉默着谁也没有说话。
太阳的光芒从早晨的柔和变成了炽烈,外面正是一天中最热的中午。
两人的肚子再次饿了起来,咕噜噜地叫,让两人心中的烦躁更甚。
这时,徐子陵说了话:
“我们不会在这里饿死吧!仲少,如果会被饿死的话,我情愿你刚才勒死我。”
寇仲本来低着看地面的头,在听到徐子陵这句话后抬了起来,舔了舔干燥的嘴唇,准备说点话安慰一下徐子陵时,徐子陵又开始说话了:
“对了,仲少,趁着现在你还有力气,你勒死我的吧!你勒死我说不定能腾出点空间,让你活着离开,我们两个死一个就行了,记得以后给我烧纸。”
听到徐子陵的话,寇仲气得脸一下子黑得阴沉起来,待徐子陵说完,寇仲生气到了极点,眼睛冰冷地盯着徐子陵:
“你说完了?说完了就照你刚才说的,我死你活。”
从寇仲冷酷的表情中,徐子陵知道寇仲很生气,换着想了一下,就明白了寇仲生气的原因,换做他也无法抛弃寇仲独自求生,何况用对方的命来成全自己,就算能活着离开,也会是一辈子的愧疚和悔恨中,比沈法兴两人还惨。
寇仲说话的声音不大,甚至有些低沉,但是徐子陵不敢再看寇仲的眼睛,也不敢再提这件事。
柱子的另一侧,徐子陵低下了头,看着地板,寻以慰藉,借机将自己从寇仲面前转移开。
已经看不到徐子陵了,寇仲把生气冰冷的目光收回,仰头看着屋顶。
柱子上去是横着的屋梁,在往上,隔着半米便是屋顶,屋顶上破漏不堪,变了形的椽木上瓦片早已不在原来的位置,仿佛随时都有可能脱落下来。
也许是屋顶外面有某种鸟飞过,落在屋顶上歇息,突然椽木上瓦片翻动了一下,一片因风霜雨雪碎了一半的瓦片突然一下子滑落了下来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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