顺子觉得赵青山只是云鼎的股东之一,而且是最小的一个,如果这笔钱不是赵青山出的,那么难免会让其他两个股东觉得赵青山公私不分。
上次许寒冬请客是感谢崔灵和欧琅的仗义,崔灵和欧琅也确实仗义,这样的朋友没得说。
可许寒冬和警方的不妥协,就不是仗义了?
其他人得罪了禁毒大队无所谓,可酒吧老板得罪禁毒大队就不是什么小事了。
顺子不想这么三番五次的承赵青山的人情,怕他难做,可扛不住收银员满脸害怕的说她不敢收钱。
到了楼下酒吧,场面很是火爆,最热闹的一块十几个人围在一起,也有孤零零喝闷酒的身影。
格格和顺子一起去点单,看到顺子还是一副不怎么开心的表情,格格搂着他的肩膀笑道:“你呀,总是这么喜怒形于色,之前我看你们几个聊天的时候,方呆子的脸色变了又变,是不是你和他杠上了?”
顺子有些佩服女朋友的一心二用,居然连这个小细节都没有放过,他撇嘴道:“那家伙就是一傻吊,拿青青开玩笑。”
她不无责备道:“既然是开玩笑,你和他较真干嘛?算了,不说这事了,我知道你在担心什么,你放心吧,你那个哥哥的话语权比你想象中的大很多,不信你可以问问汪洋。”
格格无奈,好歹在职场打拼几个月了,可顺子还是这么不擅长不喜欢逢场作戏。
而其实今天在场的这几个人,除了方达先的妹妹,其他几个都称得上是她最好的朋友,这个小圈子中的所有人,彼此之间关系一直维持的很好。
格格对方娟绣的了解不多,只能说不喜欢不反感,做妹妹的远没有哥哥那么聪明,已经21岁了,估摸着论心理成熟度还比不上赵青青。
叛逆而花痴,去港城读一所二流大学就是奔着港城的明星去的,格格对她的定位仅仅是方达先的妹妹,而不是自己的朋友。
这个圈子从不玩什么越线的游戏,别以为喜欢逛夜场就是不正经的人。
对于他们这个圈子而言,夜场只是中规中矩的娱乐场所,他们也玩得中规中矩,充其量也就小赌怡情一把,毒品是肯定不会沾的。
有时候也会组个车队搞搞旅游,或者组团去看个演唱会什么的。
不管是方达先兄妹还是欧琅等人,都没有动辄十位数家产的父辈,所以注定不会像王兵那个圈子里头一样,把吸毒当成一种消遣,动不动就一水的超跑开到郊外去赛车,聊得是马和游艇,打的是高尔夫。
格格在魔都的圈子当然不止这么些人,但这几个人是和她关系最好的。
欧琅出身知识分子家庭,现在是一家互联网公司法务部的高级白领,为人做事没的说,不怕事不惹事愿意给朋友出头。
方达先家底不俗但没什么架子,不太热衷社交但玩起来也不会端着,胆子虽然小了点,但他从不掩饰自己的胆小,有一说一有二说二实诚得像是个智能机器人。
高玉呢,行踪诡秘家世未知,像个诗人,总是对别人丝毫没有注意到的事物,表现出浓厚的兴趣。又有点君子不党的意思,和谁都说的是话,但是和谁都不会太过亲近。
崔灵的性格与她相似,有自己的小事业,得空就拼了命的折腾自己,动不动喝的酩酊大醉,酷爱极限运动。很好相处,没什么架子,平日里一起浪荡,乐趣多多。
黎娟更不用多说,别看她经常惹事,做着一些不可告人的事情,但其实她才是格格最亲密的闺蜜,大学四年,两人几乎形影不离。
人生在世,朋友如浮萍,说散就散了。
可有些朋友,你不愿意把他们当做浮萍看待。
听到格格说起汪洋,顺子一拍额头,道:“差点忘了,汪洋说青山哥和他提过一嘴,说我有时间就搞一次私人聚餐,各自带家属不喊其他人。”
格格莞尔道:“得,你这个哥还真是费心又费力,变着法的给你挣面子。”
顺子不解道:“怎么又是给我挣面子了?他不是想和下属搞好关系?汪洋好歹也是一经理啊。”
格格笑道:“你想多了,在云鼎这一亩三分地,你哥才是真正的大老板,这和投资占比无关。刚才青青说许寒冬会给你安排客房,为什么?你觉得这种日子云鼎还会有客房吗?可你哥有这个面子,许寒冬就算把已经入住的客人赶走,也会在最短的时间里帮她整理出一间干净的客房,这些事情压根不需要你哥明说。
免单的事情你也别在意,你一个学金融的,不会不知道隐性投资吧?云鼎一天轻轻松松几十万的流水,公关费用肯定不少,你哥作为大老板肯定有支配大部分公关费用的权力,谁能管得着他?哎呀,你这个死脑筋,我就跟你明说了吧,如果你哥是帅,那么许寒冬就是你哥的一枚车,指哪打哪言听计从,王兵是一枚马,关键时刻冲锋陷阵但受制于你哥。”
顺子沉默不语,点好了单两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卡座。
这次聚会他屡屡说起工作上的不顺利,假装借着哄闹的气氛排压。
但他心情糟糕透顶的原因并不是因为工作压力,一切都只是他卑微的伪装。
几个月前赵青山交给他两千万,仅仅两个月时间,在期货和股票市场获利十倍。
赵青山赚了个盆满钵满,他也获得了丰厚的佣金。
五百万够他在魔都买一套房子了。
可人活着总不是为了一套房子吧?
这样的战绩怎能不让一个在校大学生踌躇满志,想要雄心勃勃的再入场狠捞一笔?
从两千万到上亿的资金他都操控过,五百万孤注一掷又何妨?
那个时候他完全忘了连一个外行人都懂的规则:分摊风险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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